1977年1月,他写了一部协奏曲(降E大调)。这时,莫扎特度过了他的21岁生日。这部作品与前面那部毫无相同之处。莫扎特当时想将这部与前两部作品在巴黎一起出版。他在1778年9月11日的信中写到:“至於我的这三部协奏曲:一部为朱丽胡梅,一部为卢特召公爵夫人,和那部降B大调,我要卖给那位出版了我的奏鸣曲的人,只要他付我现金。”
但是,这位出版商从未想过要付给莫扎特现金。他是个精明的商人,也是个不差的音乐家。在这件事上,毫无疑问,要怪这部为朱丽胡梅(莫扎特称她为叶莱梅)所作的协奏曲。喜欢前两部作品的人,大概不会再喜欢这部。在莫扎特作品中,这部是让人吃惊和独特的。他在1776年的所有作品都不会让人想到他会写出这部作品。比如嬉游曲K247尽管是同类作品中的杰作,但也只不过是欢快的小品。而这部作品,却是莫扎特里程碑似的作品之一。是属於那些完全出自他自己的内心的创造和开拓来赢得听众,而并非为迎合听众口味的作品。他再也没有超越它。在其他大师中,也能找到类似的开创性的大胆探索之作,既充满青春活力又成熟。比如,提提安的那幅今日以“圣洁而亵渎了的爱情”闻名的婚礼画,歌德的《维特》,贝多芬的《英雄》。这部降E大调协奏曲就是莫扎特的《英雄》。它不仅包含着三个乐章中深刻的对比,以及相应的高度统一,而且还有独奏家与乐队之间最为密切的联系。乐队本身的处理是真正交响风格的,比过去得更富有活力,更精细。小行板的中间乐章非常嘱目。它以C小调写成,是莫扎特协奏曲中的第一个小调乐章,可以说是1779年为小提琴和中提琴所作的交响协奏曲的C小调行板乐章的前身。弦乐队使用了弱音器,用了第一小提琴和第二小提琴之间的对位。独奏并不简单重复乐队,而是以歌唱的方式变化对答。整个乐章的旋律象是意味深远的对话,它可以在任何时候变成真正的宣叙调。在最后几小节中,弱音器消失了,克制的情绪消失让位于完全的宣叙调。第一乐章和第三乐章与这个慢板乐章很融洽。在全曲中的第一个主题形成过程中,乐队和独奏钢琴紧密配合。以独奏者为主导,趾高气扬。但是第一次容纳并与乐队中的第一双簧管为伴,奏出简单的和弦。这与JC巴赫的协奏曲形成对照。在JC巴赫的作品中,尽管独奏声部时常会有简单和声出现,但乐队声部中从来没有。因为对他来说,协奏曲的理念从未超过带伴奏的独奏的范畴。内在的激动不安是这部协奏曲的特质,它接连不断地引出惊奇,无论在结构上还是细节方面。既无随意又没有按部就班的东西,包括华彩乐段。最大的惊喜出现在终曲乐章,在明快的急板乐章中间插入的一段真正的小步舞曲,降A大调,及其四个变奏。但这段小步舞曲又不象在其小提琴协奏曲中那样流于一般。它集装严,优美,高贵,意味深远于一体。它是小行板乐章中仍在寻求缓解的深深的焦虑不安的反应。尽管全曲并不要求高难演技,但这部协奏曲在演奏技巧和其它各方面都比先前的协奏曲要求高。对激发了莫扎特创作这部作品灵感的叶莱梅,人们很有兴趣了解更多。但是,至今,她仍是位传奇人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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